第60章
贞观的人写了一首《金缕曲》,那真是你们现时心情的描摹。 他写:季子平安否?便归来,平生万事,哪堪回首? 顾贞观牵挂的是他的挚友,胭脂牵挂的是你,一直只有你。 不论到了何时,这刻骨的牵挂都那么像。 你暗里深吸几口气,将泪勉强压下,然后才开口。你要编一个象样的理由给她,让她心里过得去。关于这十日中间你的去向,你是这么编的:那日我娘来寻我,说阿爹被官差带走了,后来又得知你也被带走,我就、就去求了阿爹从前的一位故交,多亏他帮忙,你们才、才平安无事……因他家中有事,我便在他家住了十日,帮些小忙…… 她静静地看着你撒谎,末后粲然一笑道:我们要个孩儿吧! 哎? 她说:我说我们要个孩儿吧!我想要个如你这般的孩儿,男娃儿女娃儿都好,我们把他/她养大,从这么一点点养起,是男娃儿就教他习武,一来可强身健体,二来可抵御世间险恶,是女娃儿么,就让她读书,如你这般读多多的书,到了年岁就招赘一个上门女婿,我可舍不得将她送嫁出门! 你勉强忍下的泪这时再也忍不住,决堤一般簌簌落下,胭脂将你拉入门内,关门落锁后轻轻搂住你,轻轻拍哄你,她说:别哭了,多大点事儿值得你这么哭,再难的事儿不还有我了么,不怕。不哭了啊,再哭我就咬你了啊! 她边说边戏谑着朝你耳珠咬去,你惊叫一声挣开,一张脸煞白。这一下,你与她都愣住了。她想,那人究竟是怎样磋磨你,你才会变成这副碰都碰不得的模样? 你白着脸向她道歉,你说自己跌了一跤,跌伤了腰,到现在还不曾好完全。 她方才咬的是耳珠啊,又不是腰。